陇县文苑总第92期
作者风采
魏瑞娟,宝鸡市作协会员,多篇散文、诗歌作品获奖、发表。
我家的猫
魏瑞娟
清晨出门,在电瓶车的挡风被里邂逅了一只猫,便想起来,家里以前也是养过猫的。
亲戚送给我们一只公猫,他浑身油亮,叫声雄厚,长相算不上可爱,起初并没有什么正经名字。有一天,我突发奇想,觉得家里的猫和狗应该公平对待,就从中学英语课本里给他选了一个名字,叫皮特。可惜,不管我怎么叫他,他也不应,深棕色的眼珠子总是无辜的看着我,继而闷声不响,一动不动。我想,到底是他太笨了,还是不喜欢这个名字,谁知道呢。可是当母亲唤他,“喵、喵”,他竟然会闻声而来,感觉早有准备。看来,这家伙,很会看人戴帽子。
虽说皮特并不怎么惹人怜爱,但他也算乖顺。白日里无事,他就用舌头舔舔爪子,一个劲的“洗脸”,梳理毛发,很有一副洁身自好的绅士做派。他特别喜欢卧在大门口晒太阳,总是眯着双眼,打着呵欠,还露出几颗大犬牙。这时候,你要是找他握手,他会懒洋洋把爪子伸出来,那粉粉的软乎乎的肉垫搭在你的掌心上,很是友好。
他还喜欢和家里的小狗玩。两个小伙伴你追我赶,在院子里撒欢,跑累了,就继续找个暖和地方睡大觉。如果哪天你在沙发上发现他,那肯定是听到了他“呼噜呼噜”声响。
在我看来,皮特就像一个威严的家长,他眼神犀利,步履矫健,走起路不带一点儿声响。而且,他常常不走寻常路。
印象里最深的,不是他捉老鼠,而是他追麻雀的场景。贪嘴的雀群总是会偷吃晾晒在院子里的粮食,有一点点的响动,便一阵叽叽喳喳,“嗖、嗖”地飞起来,落到两米多高的围墙上,等没了动静,又飞回来继续搞破坏。长此以往,皮特便发现了麻雀偷食的伎俩。他警觉地盯着麻雀起飞的身影,转瞬间,一个箭步,纵身一跳,就轻巧地落在墙顶上,然后弓着身体,竖起尾巴,一跃而起,扑向猎物,总能惊起一群麻雀扑棱棱地拍打着翅膀,无奈地飞去别处觅食。如果调皮的麻雀落到了树上,他也是不甘示弱。锋利的爪子牢牢抓住树干,“嗖、嗖”三两下就爬上去了,即使扑了空,无非从空中轻轻一跃,落到地面上,感觉愉快而轻巧。再遇见时,依然乐此不疲的追赶、飞扑,让我一度怀疑,他根本不是为了捉麻雀,只是为了练练身手而已。
人都说,老马识途,我家这猫也认得回家的路呢。有了小孩以后,医生说最好不要养猫。于是,家里人就打算把皮特送人。第一次,父亲把他送到了一河之隔的亲戚家,结果,他比父亲回来的还早。没办法,父亲开车几里地,把他送到了陌生的地方,为了防止他再回来,还用袋子装着。送出去的几天,再也听不到他“喵喵”的声音,想着这回肯定回不来了,难免有些许失落。谁知,过了四五日,他竟然又找回来了,身上腿上粘满了泥水,回到家就悄悄卧在了门槛边,让人看了好不心疼。最终,我们还是决定把他留下来,只是不让他上床。
母亲因此责备我说,动物养得久了,都是通人性的,不能欺负他,便一如既往喂他吃食。皮特也很懂事,总是跟在母亲身后。有时候一起在厨房,有时候一起去田间。母亲走在前面,他跟在后面;母亲干活,他就蹲在地上,母亲回家,他便跟着回来。这陪伴和依赖的情意怕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。
神话传说中的猫都有九条命,可我家的皮特,他只有一条命。后来的一天,他过马路时被卡车撞了,永远的离开了我们。
陇县文苑审稿组负责人
小说:张格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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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剧:卢德喜
诗歌:米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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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来稿未在任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