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
赵广才
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,家乡的人们一提起上县城就心头发怵。何也?交通不便啊!近年来,随着“要想富先修路”观念的树立,和党的惠民好政策的出台,路况好了,原来只在城市可见的公交车如今开到了乡村,让大家的出行变得如此方便快捷。众乡亲笑逐颜开:“我们这里的‘愁人路’变成了‘小康路’‘幸福路’!”
我的家乡崔家头镇位于千阳县的东大门,处在昔日省道西千(西安千阳)线、如今的国道线上。东靠盛产西凤酒的凤翔县柳林镇,南接冯家山水库,西行15公里则为千阳县城,北边则是大山和麟游县。镇上的人们要想上县或外出,看起来有省道经过,但车辆少,日子紧困,还是比较艰难的。就如此艰难,我却在这条道路上连续坚持行走了整整八年时间。年,我小学毕业考上了县城的重点中学——千阳中学。从此,初中、高中、加上复读,到年考上大学,整整走了八年。对这条上县城的路稔熟在胸,也感情很深。这条路在我眼中,在我心中,在我脚下,因为它把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学毕业生变成了初中生、高中生、大学生。
这条上县路——省道西千线是柏油马路,从镇上下塬入沟的半坡处有一段50多米烂路,路面是散的。道班的工人师傅经常在那里修修补补,但修了不出几月又就坏了。路人牢骚满腹。概因那一段路处属于活动地带,地下不断向外渗水,以至那里一直大坑小窖,凹凸不平,间带泥泞。从我记事起到年,无论开车之人,还是骑自行车的,走到那里,都提心吊胆,小心翼翼,刹车缓行,稍不留神,会出事儿。我在骑自行车上学过程中,在那里没少吃亏,同伴也有在那里人仰车翻的。所幸,均无大碍。
上个世纪80年代,人们的日子比较恓惶。所以,搭车上学无疑就成了一种奢望。上初中那几年,我人小个矮,家里也只有一辆自行车,父亲不让我骑,怕出交通事故。为此,父亲、兄长每周六下午换着骑上自行车去县城接我,周日下午再骑自行车送我。大人忙了,我自己步行。骑自行车上县,单趟需要一个半小时,步行则需要近三个小时。想省四毛钱车费就走,不想省就等车,有时候路上的车还有一搭没一搭的。到了上个世纪90年代以后,当时的“私家车”——三轮蹦蹦车、四轮面包车兴盛起来,成为城乡间主要的载客工具。年9月,我上了高中,个头长了,手脚有了力量,父亲为方便我上学,特意为我买了一辆崭新的“飞鸽”自行车。
年大学毕业后,我被县教育局分配到老家镇上的崔家头中学任教。我上县开会、办事,一半时间搭车,一半时间还骑自行车,出行方式呈“混搭”结构。由于路上车少,搭车吧,私营车等不满一车人不发车。等人时间远远大于赶路时间。为了将出行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,故而上县我还间或骑自行车。年9月以后,因工作调动,我去县城西边的水沟中学呆了三年,在县城东边与崔家头镇毗邻的南寨中学呆了五年,在县城买了小小房子,回老家的趟数就屈指可数了。回老家的机会少了,但回家的交通工具却变为主要靠搭车了。——依然不方便,为等个车,让人十分“闹心”。
路上的过往班车,时不时与当地的面包车因“抢生意”起冲突。那几个经营面包车的业主是“地头蛇”,过往班车若敢停下来上下客人,轻哉挨骂,重哉发生肢体冲撞或“群殴”局面,这让我们这些坐车之人异常尴尬。乘客为了省却麻烦,避免冲突,就眼睁睁看着班车过去(他们也不敢停),耐着性子,忍气吞声坐等人家的七座面包车。上够七人,甚至八人、九人了才发车。很不安全!车在路上跑半个多小时就到县城了,但等满一车人,运气不佳了,等不下两三个钟头,是走不了的。等车太浪费时间。在至年这12年时间里,车费也由两元变三元,三元变三元五、四元、四元五、五元,遇到过年、下雪天气,还会飙升至六七元不等!
年,我进城工作,父母也进城了,回老家的趟数就更加稀少。唯走亲戚、收种庄稼、村里红白喜事才回去。再之后,国家下大决心、花大气力,对上县路进行了彻底整修,混凝土垫底,水泥砂浆浇筑,提升路基,拓宽路面,拉大弯道,降缓坡度。那截“烂肠路”也被彻底修好,再没有坑坑洼洼了。年千阳县交通局会同宝运集团千阳分公司向崔家头镇发去公交,每50分钟一趟,票价三元。早上7:20从县城发车,下午18:40崔家头为最后一趟。如今,家乡的人们欢欣雀跃,因为大家再也不为出行犯愁了!父老乡亲们高兴地说:“还是党好,国家好,政策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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